我咬紧牙,握紧拳头,看着她张合的不停往外喷话的嘴唇,不住的叮嘱自己:
我要忍,忍,再忍5分钟!
她丝毫没有觉察到我的异样,说出来的话越来越难听。
“......@#$%^&*......"
"......你妈她本来就是一只病鸡......"
"什么?!......"
"你妈她是病鸡......"
操!
我拿起手边的奶瓶,使劲向她扔过去。她没有防备,一下子砸到她肚子上,她捂着肚子蹲了一下,很快又站起来,拿起沙发垫朝我砸过来,然后是电蚊拍,包,凳子......
我大脑一阵充血,积压了好多天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,扑上去给她一记很响亮的耳光。她愣了一下,随即扬起巴掌朝我扇过来,我看到她的巴掌过来了,但我一点要躲得意思都没有。早知道女人身上潜藏着惊人的能量,这一刻我体会到了,她的巴掌实实在在的打在我的脸上,我的耳朵一阵轰鸣,脸上似乎还粘着她的手,一阵辣辣的疼。
我有一种变态的满足感。
好吧,来吧。
抓,咬,拳打,脚踢,所有能用的都用上了......
虽然我刻意的少用了力,还注意了下手的位置。但她还是被我揍的不轻。她没有哭,连一点表示感觉痛的举动都没有,全力以赴的跟我玩命。
应该说她性格里有一种坚强的东西,坚强得让我感到恐惧!
我们像两个相互撕咬后受伤的野兽,躺在彼此的床上喘息。屋子里散落着一些碎片,面目狰狞,惨不忍睹。
离婚!
谁不离谁他妈的不是人养的!
离!
我再也不要多看她一眼。
躺在床上,我清醒的像块玻璃,每一分细微的伤痛我都能清晰的感受。
半夜的时候,她房间里传来宝宝的啼哭,我迅速的跑过去。
宝宝拉肚子了。
我们很默契的配合着处理宝宝留下的便便,一句话都没有说,连一个交流的眼神都没有,屋子里只有彼此的喘息和宝宝的哼哼。
小家伙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,傻乎乎的朝我笑笑又朝她笑笑。
在阳台上洗那块布满宝宝便便的尿布的时候,我透过窗户看到她那臃肿的背影,散落的头发,抱着宝宝在来回的晃。
“哦......哦......宝宝不拉肚子,让妈妈拉肚子......”
“宝宝不拉肚子,让妈妈拉肚子......”
我的心一阵痉挛,胸口又开始生生的疼,我不得不紧紧的捂住。
假如我和她像看守与囚犯一样毫无感情那也就算了,可是我知道自己还是爱她的,不管是出自何种理由。一想到也许就要和她分手,我就很难受。
但,也许我们的感情就跟这个布满便便的白色纱布一样,洗可以洗得很干净,但如果用来擦嘴则是不可以的。
我们好的一段已经结束了。
我一直很小心很真诚对待身边的人,妈妈、姐姐、妻子、同事、朋友。我奢望别人也能一样真诚的对待我。可是每次我受到的伤害都来自那些我很在乎的人,每次都让我伤的体无完肤。或许我真的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。
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对死看得那么淡。
生无欢,死何惧!